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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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與老吳師爺的案子相關的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王旭寧再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了。
但他也沒著急破這個案子，因為王旭寧知道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他覺得案子下兇手極有可能是老吳認識的人，可老吳平日裏大部分時間都在衙門裏，到底是誰殺了他王旭寧暫時也沒有頭緒。
也只能等待衙役去老吳師爺的家鄉調查的結果了。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很快清明節就快要到了。
也就是在清明節前夕，淩越縣迎來了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那就是禮部尚書張履昊張大人。
這位老尚書如今已經年近七十了，他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向皇帝辭了官，如今正好回到家鄉淩越縣來養老。
這樣一個朝廷老臣回鄉，整個東海州的大小官員都跑來了淩越縣沒他接風洗塵，知州更是親自送老尚書回來的淩越縣，還通知了王旭寧提前迎接，並且給老尚書準備住處。
王旭寧作為曾經在京城當過官的人，這位老尚書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張履昊張大人是大越朝的老臣了，他從年輕時候就在京城當官，如今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時間了，在朝廷是相當有威望的人。
他為人和善，也從來不參與黨派鬥爭，所以很得皇帝重用，個很受朝廷大多數官員的尊敬。
一聽張老尚書要回淩越縣，王旭寧早早就在自家的宅子裏騰出來幾座院子準備給老尚書居住。
因為老尚書在京城當官幾十年，家人早就一起搬到了京城去，家鄉的房子也早就塌了，所以在安頓好之前，王旭寧覺得老尚書可以先站住在自己家裏。
可老尚書回到淩越縣之後，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王旭寧的家裏安頓下來，而是先來到了牙房購買宅子和土地。
這次回鄉，老尚書帶了大量的錢財回來，這些都是他一生的繼續。
因為錢多，老尚書也一點不吝嗇，大手一揮，也不怎麽在意價格，很快就買下了大片的良田和一塊自己看好的宅基地。
買好了地，老尚書才到了王旭寧的家裏安頓了下來。
清明節當天，張老尚書在淩越縣城裏最好的酒樓裏宴請了整個東海州的文武官員吃飯，還送了每個前來參加宴會客人一件小禮物，其闊氣的程度那是驚艷到了很多人。
但王旭寧卻並沒有因此覺得奇怪，能在京城當官的人，哪個手上沒有些產業和繼續的，只是老尚書出手比較闊氣大方而已。
宴會過後，清明節的第二天，王旭寧原本是想趁著清明節放假跑到鵝鵝山上去找胡玉生玩兒的，卻不想這天一大早，王旭寧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聽衙役來匯報說衙門裏有人報案，請他立刻去判案。
“什麽案子這麽著急？”王旭寧滿臉不悅的問衙役，大過節的，原本是休息游玩兒的好時節，王旭寧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又是什麽案子非要這個時候來報案。
聽了王旭寧的問話，衙役遲疑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說：“有個人，他們想請大人您去判一盤應該歸哪一家？”
“啊？”王旭寧聽了有些懵逼，他問道：“有個人應該歸哪一家？這都什麽鬼？人又不是物品，人家想在哪家就在哪家，這還用判嗎？”
在王旭寧的心目當中人天生就擁有人權，哪怕是家裏簽了死契的家仆他也不覺得人家是歸屬於王家的，只能說他家世世代代都要在王家工作，但總的來說王旭寧依然覺得這些人應該是自由的。
既然是自由的，那麽一個人的去處就應該他自己來覺得，而不是他這個縣裏。
可是衙役聽了王旭寧說的話之後依然是一副不可言喻的古怪表情說：“您還是去看看吧，這件事情有點古怪。”
“古怪？怎麽個古怪法？”王旭寧一邊問一邊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擡腳往衙門走去。
他身後衙役抓了抓腦袋說：“有個女人死了之後忽然覆活了，說自己是林地主家的小姐，現在林小姐的夫家和那女人原本的丈夫都在爭她，都認為那女人是自家的人。”
聽完衙役的描述，王旭寧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口中嘀咕道：“死而覆生？”
衙役回答道：“是啊，就是死而覆生的！那女人原本是個瞎子，還得了怪病整天肚子大得跟懷了孕一樣。”
“前幾天她生病死了，本來是應該下葬了的，可是人都裝進棺材裏了她卻忽然覆活了，眼睛也能看得見了，肚子也縮回去了，就是……就是人也變了，不承認自己是原來那個人，說自己是林地主家的小姐。”
“這不剛巧，清明節前幾天林地主的女兒也死了，一家人正傷心呢，見有個人覆活了，還說是自己的女兒就認定了那女人就是自家閨女借屍還魂了。”
“現在林家，林家女兒的夫家和那女人的丈夫都在爭這女的，都說那女的是自己的人，雙方說不清楚，所以就來找大人您，想問問您怎麽判？”
聽衙役說完，王旭寧無語的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麽奇葩的案子。
來到衙門口，王旭寧還沒進去就聽見衙門裏吵得不可開交，聽起來裏面似乎有很多人，衙門口也沒人守著，他伸著腦袋往裏面看了看，發現守門的衙役都跑到公堂上的維持秩序去了。
王旭寧大概聽了聽，發現公堂上有人在吵架還有人在哭鬧，也聽不清這些人到底在吵什麽吵得這麽厲害。
見這情況，王旭寧轉身往衙門後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紛紛衙役說：“把裏面那些人都分開然後單獨問話，我寫一些問題，你們拿著這些問題去一個個的問。”
“是，大人！”衙役回答到，然後轉身就先去找人，想將那些人分開單獨關起來。
也許是用了些強硬手段，等王旭寧從後門繞道公堂後面的書房去時，公堂上也已經安靜了許多，他來到通向公堂的門後面，剛好聽見一個中年婦女吼道：
“抓我們做什麽？誰敢抓我！這事兒本來就與我們無關好嗎？那女人就該被休了！整天裝病偷懶不想幹活，現在倒好了，以為自己說出林家小姐的私密事兒就真的是林家小姐了，想得…………”
“媽！”那中年婦女話還沒說完，王旭寧就聽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說道：“你怎麽總這麽說李娘，李娘她沒裝病，她以前眼睛的確瞎了，而且肚子裏還長了蠱蟲！這些都是真的，她沒騙人！你怎麽總是不相信她呢！”
中年婦女聽了說道：“眼瞎！眼睛瞎了家裏的門檻有多高她能知道？眼睛瞎了她還能經常外出走動還每次都不會掉進溝裏去？還有那什麽蠱蟲病！當你母親我沒見過得蠱蟲病的人嗎？她胖得跟條豬一樣，像是得了蠱蟲病的人嗎？這種謊話也就你會相信，我生了你這麽個兒子簡直是前世得罪了閻王爺！”
“媽你胡說，你這是偏見！”男子繼續說道，反正就是不相信你老媽說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也響起說道：“既然你們不喜歡林妹妹就休了她，我帶她回我家，她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也不是你們的媳婦！”
“你胡說，她就是我媳婦”年輕男子話才說完，先前那個聲音渾厚的男子就立刻說道：“就算變成了林家小姐也是我媳婦！”
年輕男子說道：“身體是你媳婦的，但裏面的魂魄是我家林妹妹，她是我未婚妻，不是你媳婦！”
“就是，我都不認識你，怎麽是你媳婦了？你這人莫不是想高攀我林家？”這時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也響起。
女子話才說完，先前那個中年婦女又立馬鬧了起來：“你聽聽，你聽聽這賤女人說的都是什麽話，現在就幫著林家人說話了，還高攀，是你想要高攀林家還裝什麽借屍還魂！我告訴你，我可是聽說了的，我淩越縣的縣太爺可是個神仙，你到底是真的借屍還魂還是裝的借屍還魂他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
…………
說著說著，公堂上又吵了起來，好在這回衙役和捕快們及時將這群人給分開了，王旭寧在書房了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還順便分析了一下剛才那些人說的話也大概理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半個時辰過後，衙役們帶著王旭寧理出來的問題去對這群人挨個問話，到中午午飯過後王旭寧才拿到了這些人的供詞了解了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據說死了又被人借屍還魂的女人姓李，人稱李娘，是一個農夫的女兒，幾年前嫁給了現在的丈夫農夫劉壯。
李娘嫁給劉狀後不久就得了蠱蟲病，那之後沒多久眼睛也瞎了，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所以總是被自家婆婆嫌棄。
劉狀的母親王氏還總說李娘是在裝病不想幹活，說她眼睛根本就沒有瞎，一直是在裝瞎子，還說李娘根本就沒得蠱蟲病，是她自己往衣服底下塞東西假裝自己肚子李有蠱蟲。
但劉狀很愛這個媳婦兒，什麽事情都順著她，也不相信母親自己說的話，總覺得母親是因為李娘眼瞎而嫌棄她。
就在前幾天李娘忽然病重，沒幾天人就死了。
劉壯原本已經買好了棺材就準備給她下葬了，卻沒想當李娘忽然又活了過來，大肚子消了，眼睛也不瞎了，但也不認得人了，還說自己不是李娘而是林地主的小女兒林碧。
這事兒，劉家人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奈何林地主的女兒已經生病有大半年了，最近也剛好死了。
林碧今年才剛到婚配的年紀，已經與人有了婚約，夫家與林家是舊交，林碧和他未婚夫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感情非常的好。
所以林家和林碧的未婚夫許家人一聽說林碧借屍還魂了都跑到劉家來看。
雖然外貌不一樣了，現在的這個李娘卻能說出很多只有林家人和林碧的未婚夫許公子才知道的事情。
所以現在林家人和許家人都認定了李娘就是借屍還魂的林家小女兒，就想帶她回家，但劉家人尤其是劉狀卻不想放李娘離開，他認定了李娘就算被人借屍還魂了也是自己的妻子。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和經過，王旭寧首先派人去調查了一下李娘的生事，然後才召見了她。
李娘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年紀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放在現代依然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在這個時節她卻已經是一個結婚已經有六七年的婦人了。
也許是因為以前眼瞎又生病，她雖然出身農戶家庭，但皮膚卻很白皙，人也有些微胖，雙手上也少有老繭，可以看得出她生活過得很好。
可偏偏，王旭寧就是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即便以前是個瞎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農戶家裏的孩子。
一個人靈魂變了，連外貌也會跟著改變嗎？王旭寧覺得不太可能。
見了王旭寧李娘有些緊張，但還是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給王旭寧行禮，並且輕言細語的說：“民女林碧見過縣太爺。”
王旭寧仔細看了看這女人，並沒有先叫她起來。
李娘剛才的那一套禮節是很標準的只有接受過專門教育的大家閨秀才會的禮節，可王旭寧看了卻覺得有些怪怪的。
作為一個世家子弟，王旭寧很清楚大家族中對禮俗的教育是從小就開始了，在耳裕目染之下，大家族的子弟禮節也很自然一般都不做作。
可這個李娘行禮的時候卻顯得有些刻意，好像是故意這麽做的一樣，也或者說，她應該不經常使用這些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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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吳師爺的案子相關的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王旭寧再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了。
但他也沒著急破這個案子，因為王旭寧知道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他覺得案子下兇手極有可能是老吳認識的人，可老吳平日裏大部分時間都在衙門裏，到底是誰殺了他王旭寧暫時也沒有頭緒。
也只能等待衙役去老吳師爺的家鄉調查的結果了。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很快清明節就快要到了。
也就是在清明節前夕，淩越縣迎來了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那就是禮部尚書張履昊張大人。
這位老尚書如今已經年近七十了，他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向皇帝辭了官，如今正好回到家鄉淩越縣來養老。
這樣一個朝廷老臣回鄉，整個東海州的大小官員都跑來了淩越縣沒他接風洗塵，知州更是親自送老尚書回來的淩越縣，還通知了王旭寧提前迎接，並且給老尚書準備住處。
王旭寧作為曾經在京城當過官的人，這位老尚書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張履昊張大人是大越朝的老臣了，他從年輕時候就在京城當官，如今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時間了，在朝廷是相當有威望的人。
他為人和善，也從來不參與黨派鬥爭，所以很得皇帝重用，個很受朝廷大多數官員的尊敬。
一聽張老尚書要回淩越縣，王旭寧早早就在自家的宅子裏騰出來幾座院子準備給老尚書居住。
因為老尚書在京城當官幾十年，家人早就一起搬到了京城去，家鄉的房子也早就塌了，所以在安頓好之前，王旭寧覺得老尚書可以先站住在自己家裏。
可老尚書回到淩越縣之後，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王旭寧的家裏安頓下來，而是先來到了牙房購買宅子和土地。
這次回鄉，老尚書帶了大量的錢財回來，這些都是他一生的繼續。
因為錢多，老尚書也一點不吝嗇，大手一揮，也不怎麽在意價格，很快就買下了大片的良田和一塊自己看好的宅基地。
買好了地，老尚書才到了王旭寧的家裏安頓了下來。
清明節當天，張老尚書在淩越縣城裏最好的酒樓裏宴請了整個東海州的文武官員吃飯，還送了每個前來參加宴會客人一件小禮物，其闊氣的程度那是驚艷到了很多人。
但王旭寧卻並沒有因此覺得奇怪，能在京城當官的人，哪個手上沒有些產業和繼續的，只是老尚書出手比較闊氣大方而已。
宴會過後，清明節的第二天，王旭寧原本是想趁著清明節放假跑到鵝鵝山上去找胡玉生玩兒的，卻不想這天一大早，王旭寧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聽衙役來匯報說衙門裏有人報案，請他立刻去判案。
“什麽案子這麽著急？”王旭寧滿臉不悅的問衙役，大過節的，原本是休息游玩兒的好時節，王旭寧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又是什麽案子非要這個時候來報案。
聽了王旭寧的問話，衙役遲疑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說：“有個人，他們想請大人您去判一盤應該歸哪一家？”
“啊？”王旭寧聽了有些懵逼，他問道：“有個人應該歸哪一家？這都什麽鬼？人又不是物品，人家想在哪家就在哪家，這還用判嗎？”
在王旭寧的心目當中人天生就擁有人權，哪怕是家裏簽了死契的家仆他也不覺得人家是歸屬於王家的，只能說他家世世代代都要在王家工作，但總的來說王旭寧依然覺得這些人應該是自由的。
既然是自由的，那麽一個人的去處就應該他自己來覺得，而不是他這個縣裏。
可是衙役聽了王旭寧說的話之後依然是一副不可言喻的古怪表情說：“您還是去看看吧，這件事情有點古怪。”
“古怪？怎麽個古怪法？”王旭寧一邊問一邊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擡腳往衙門走去。
他身後衙役抓了抓腦袋說：“有個女人死了之後忽然覆活了，說自己是林地主家的小姐，現在林小姐的夫家和那女人原本的丈夫都在爭她，都認為那女人是自家的人。”
聽完衙役的描述，王旭寧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口中嘀咕道：“死而覆生？”
衙役回答道：“是啊，就是死而覆生的！那女人原本是個瞎子，還得了怪病整天肚子大得跟懷了孕一樣。”
“前幾天她生病死了，本來是應該下葬了的，可是人都裝進棺材裏了她卻忽然覆活了，眼睛也能看得見了，肚子也縮回去了，就是……就是人也變了，不承認自己是原來那個人，說自己是林地主家的小姐。”
“這不剛巧，清明節前幾天林地主的女兒也死了，一家人正傷心呢，見有個人覆活了，還說是自己的女兒就認定了那女人就是自家閨女借屍還魂了。”
“現在林家，林家女兒的夫家和那女人的丈夫都在爭這女的，都說那女的是自己的人，雙方說不清楚，所以就來找大人您，想問問您怎麽判？”
聽衙役說完，王旭寧無語的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麽奇葩的案子。
來到衙門口，王旭寧還沒進去就聽見衙門裏吵得不可開交，聽起來裏面似乎有很多人，衙門口也沒人守著，他伸著腦袋往裏面看了看，發現守門的衙役都跑到公堂上的維持秩序去了。
王旭寧大概聽了聽，發現公堂上有人在吵架還有人在哭鬧，也聽不清這些人到底在吵什麽吵得這麽厲害。
見這情況，王旭寧轉身往衙門後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紛紛衙役說：“把裏面那些人都分開然後單獨問話，我寫一些問題，你們拿著這些問題去一個個的問。”
“是，大人！”衙役回答到，然後轉身就先去找人，想將那些人分開單獨關起來。
也許是用了些強硬手段，等王旭寧從後門繞道公堂後面的書房去時，公堂上也已經安靜了許多，他來到通向公堂的門後面，剛好聽見一個中年婦女吼道：
“抓我們做什麽？誰敢抓我！這事兒本來就與我們無關好嗎？那女人就該被休了！整天裝病偷懶不想幹活，現在倒好了，以為自己說出林家小姐的私密事兒就真的是林家小姐了，想得…………”
“媽！”那中年婦女話還沒說完，王旭寧就聽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說道：“你怎麽總這麽說李娘，李娘她沒裝病，她以前眼睛的確瞎了，而且肚子裏還長了蠱蟲！這些都是真的，她沒騙人！你怎麽總是不相信她呢！”
中年婦女聽了說道：“眼瞎！眼睛瞎了家裏的門檻有多高她能知道？眼睛瞎了她還能經常外出走動還每次都不會掉進溝裏去？還有那什麽蠱蟲病！當你母親我沒見過得蠱蟲病的人嗎？她胖得跟條豬一樣，像是得了蠱蟲病的人嗎？這種謊話也就你會相信，我生了你這麽個兒子簡直是前世得罪了閻王爺！”
“媽你胡說，你這是偏見！”男子繼續說道，反正就是不相信你老媽說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也響起說道：“既然你們不喜歡林妹妹就休了她，我帶她回我家，她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也不是你們的媳婦！”
“你胡說，她就是我媳婦”年輕男子話才說完，先前那個聲音渾厚的男子就立刻說道：“就算變成了林家小姐也是我媳婦！”
年輕男子說道：“身體是你媳婦的，但裏面的魂魄是我家林妹妹，她是我未婚妻，不是你媳婦！”
“就是，我都不認識你，怎麽是你媳婦了？你這人莫不是想高攀我林家？”這時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也響起。
女子話才說完，先前那個中年婦女又立馬鬧了起來：“你聽聽，你聽聽這賤女人說的都是什麽話，現在就幫著林家人說話了，還高攀，是你想要高攀林家還裝什麽借屍還魂！我告訴你，我可是聽說了的，我淩越縣的縣太爺可是個神仙，你到底是真的借屍還魂還是裝的借屍還魂他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
…………
說著說著，公堂上又吵了起來，好在這回衙役和捕快們及時將這群人給分開了，王旭寧在書房了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還順便分析了一下剛才那些人說的話也大概理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半個時辰過後，衙役們帶著王旭寧理出來的問題去對這群人挨個問話，到中午午飯過後王旭寧才拿到了這些人的供詞了解了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據說死了又被人借屍還魂的女人姓李，人稱李娘，是一個農夫的女兒，幾年前嫁給了現在的丈夫農夫劉壯。
李娘嫁給劉狀後不久就得了蠱蟲病，那之後沒多久眼睛也瞎了，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所以總是被自家婆婆嫌棄。
劉狀的母親王氏還總說李娘是在裝病不想幹活，說她眼睛根本就沒有瞎，一直是在裝瞎子，還說李娘根本就沒得蠱蟲病，是她自己往衣服底下塞東西假裝自己肚子李有蠱蟲。
但劉狀很愛這個媳婦兒，什麽事情都順著她，也不相信母親自己說的話，總覺得母親是因為李娘眼瞎而嫌棄她。
就在前幾天李娘忽然病重，沒幾天人就死了。
劉壯原本已經買好了棺材就準備給她下葬了，卻沒想當李娘忽然又活了過來，大肚子消了，眼睛也不瞎了，但也不認得人了，還說自己不是李娘而是林地主的小女兒林碧。
這事兒，劉家人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奈何林地主的女兒已經生病有大半年了，最近也剛好死了。
林碧今年才剛到婚配的年紀，已經與人有了婚約，夫家與林家是舊交，林碧和他未婚夫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感情非常的好。
所以林家和林碧的未婚夫許家人一聽說林碧借屍還魂了都跑到劉家來看。
雖然外貌不一樣了，現在的這個李娘卻能說出很多只有林家人和林碧的未婚夫許公子才知道的事情。
所以現在林家人和許家人都認定了李娘就是借屍還魂的林家小女兒，就想帶她回家，但劉家人尤其是劉狀卻不想放李娘離開，他認定了李娘就算被人借屍還魂了也是自己的妻子。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和經過，王旭寧首先派人去調查了一下李娘的生事，然後才召見了她。
李娘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年紀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放在現代依然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在這個時節她卻已經是一個結婚已經有六七年的婦人了。
也許是因為以前眼瞎又生病，她雖然出身農戶家庭，但皮膚卻很白皙，人也有些微胖，雙手上也少有老繭，可以看得出她生活過得很好。
可偏偏，王旭寧就是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即便以前是個瞎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農戶家裏的孩子。
一個人靈魂變了，連外貌也會跟著改變嗎？王旭寧覺得不太可能。
見了王旭寧李娘有些緊張，但還是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給王旭寧行禮，並且輕言細語的說：“民女林碧見過縣太爺。”
王旭寧仔細看了看這女人，並沒有先叫她起來。
李娘剛才的那一套禮節是很標準的只有接受過專門教育的大家閨秀才會的禮節，可王旭寧看了卻覺得有些怪怪的。
作為一個世家子弟，王旭寧很清楚大家族中對禮俗的教育是從小就開始了，在耳裕目染之下，大家族的子弟禮節也很自然一般都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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